1/07/2010

Diewatching

坐著計程車,
在高架橋下順著山勢徘徊。

想起自己是要訪問位被稱為屍體藝術家的人。坐著計程車,在高架橋下順著山勢徘徊。響了我接起手機但其實我沒帶手機,是那位藝術家,他努力要告訴我位置。

彷彿司機偷聽到我們對話,在山腳下某條小徑前停車,我沒付錢就兀自開了車門走出去。迎面而來的是一個白色長袖襯衫加灰色西裝褲,枯瘦高挑,打扮雖整潔卻不怎麼合時的男子。簡單寒喧後,他就示意要帶我前往他稱為工作室兼展覽場。

目的地是棟全由鐵皮搭蓋,將近十樓高,感覺有倒塌危險的建築。他邊走邊說:「我住在樓上,一樓房東開雜貨店,是個很親切的老人,假如你要喝威士忌,他會免費請你。」

「可是我只想喝啤酒。」我說。

「那就啥都別點。」

一樓果真是間雜貨店,看起來好像今天都還沒客人上門,老人坐在藤椅上,低頭不發一語,我懷疑他是否發現我們到來。他看了老人一眼,便走向左,原來電梯就在雜貨店裡。電梯打開,不大的空間裡面竟還擺放巨大冰箱,讓乘者別無選擇只能讓冰氣煙霧圍繞穿透,他突然斥笑,面對冰箱裡的貨物小便,感覺極具攻擊性。

不知道了幾樓,一開電梯門,面對的是一間和式的老舊裝潢,門口左邊就橫躺一隻乾癟,瞪大眼睛,無法辨識品種的犬類屍體。他領我進去,開了拉門,沿路上閃著昏紅色燈泡,左邊,右邊,廚櫃,桌子,椅子,全擺滿了貓或狗的屍體,有的乾了,有的像剛死不久,都和門口那隻一樣,眼睛張大,好像要把死前的恐懼用紅色光線儲存。他在我身後,揮舞不知從何處拿出的西瓜刀,讓我瞬間防備起來。

「先將他的血放乾,等他腐化,其實留下來的,只會是看起來有肉的乾皮。」他眼球充紅,顫抖著,笑著,用手上的刀做出示範模樣。

之後我們到了頂樓,原來天色已完全黑暗,我們看著遠方,沒問彼此想了什麼。我一轉身突然吻上他,他放任我粗野的解開紐扣,並瞬間變成少女。

然後我嚇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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